將被拆吃入腹的感受並不可怕,志摩覺得自己腦子已經有點不正常,他垂下了肩膀,任由伊吹動作。在吻的深處有股淺淺的小麥香氣,伴隨著另一個人的氣息。 而衝上鼻腔的是濃烈的酒精,矮桌搖晃發出了聲音,易燃物質就在體內燒了起來,烈火灼燒血液直至沸騰。 伊吹的唇濕潤柔軟,又緩又慢地含咬志摩的嘴,像是在品嚐那樣。當他的雙手都撫上志摩下顎兩旁,伸出的舌終於在他們之間交纏。 快要落下的陽光掉進了房間裡,早就佔地為王的濕悶空氣如同海水淹著他們,接吻的水聲像是沒了氧氣。 嚐到了唾液的味道。伊吹將志摩的臉捧在手心,膨脹的心情擠壓著胸口,明明得到了卻又越來越不足夠的吻漸漸失控,還想要更多,聽見對方缺氧的喘息更加停不下來。 像是要融化在一起了,他吸吮、舔舐,軟舌侵犯著志摩的口腔,得到了回應便繼續深入,像是要將對方吞噬下去般。 「唔、嗯……」 志摩將手掌伸向伊吹的後頸,摸到了薄汗濡濕的髮尾。有意地拉開和伊吹的距離,終於找到了空隙呼吸,些微分開的嘴還吐著二氧化碳,全撒在對方唇上。 黏稠的唾液牽在他們之間、成了引線。 沒有再詢問,只是雙眼注視就得到了同意。直接放在地面的床墊太過容易躺上去,伊吹撈起還坐在地上的志摩,翻身一壓就將志摩鎖在床墊之上、他的身下。 「好熱。」 志摩不明所以的輕嘆燒盡了伊吹的思考。 伏在上方的伊吹覆蓋住了還在汲取氧氣的志摩,他彎下身,吻落在臉頰、頸側,他親了親志摩紅透的耳朵,接著啃咬從領口露出一小截的鎖骨。 扯了扯志摩上衣的下襬,伊吹還在尋求同意,這讓志摩不耐又有些愉快,他的手指擠進伊吹的指縫間,執拗地搶走了被緊捏的那塊布,接著掀起。 將衣服拉至胸上,露出的腹部胸口都被光染得透紅。 「我說了。」他拉著伊吹的手放到腹部,帶了點挑釁,「好。」 「……壞心眼。」 伊吹再次笑了出來,垂下的眼眉沒了遲疑。他責怪志摩狡猾地跳過最重要的事。不過沒關係,他用臉頰蹭了蹭志摩的,手心傳來的脈搏不比自己慢多少。 感染的體溫、同調的心跳,遠方有著晚霞歸鳥的聲音,凸顯了這與世隔絕的狹小世界。只有自己、和志摩,光是如此就令伊吹連靈魂都要化成水。 沒有脫下的上衣遮擋著胸口上半,伊吹只好親吻肋骨下緣、再慢慢往上,含住乳頭時志摩輕顫,發出又低又糊的短促音節。 被吸吮的感覺十分奇怪,半黏膜上的癢變成了心底的癢,當伊吹的牙掃過硬成小豆般的乳尖時,那微刺又舒服的電流讓人不禁顫抖。 貼近的身軀逐漸交纏,雙腿互相交錯,擠壓著大腿的性器硬得熱燙,志摩動腿挑撥伊吹,換來了闖進褲子裡的手。 志摩並沒有躲,甚至挺了挺跨。 在休閒褲和底褲之間,伊吹的大手包覆住志摩,揉捏給予刺激,手裡傳來的沉甸甸慾望早已勃起。亂了的氣息在半空中流竄,志摩也將指尖探進運動褲之中,但只是碰到鬆緊帶便被阻止。 伊吹空著的手不由分說地佔領志摩的指間,十指交扣的掌心緊黏,就像擁抱。他撐起身給了志摩一個軟綿綿的笑,後退了點,還在揉捏的手撐開了休閒褲。趴下去輕吻肚臍旁、凸起的胯骨、下腹,扯開了底褲。 露出的陰莖已經有些前液,在內褲裡染了一片濕痕,伊吹將布料又下拉了點,讓柱身完全曝露在空氣中,他舔了舔志摩的恥毛,隨後張口。 只是含進口腔的感覺顯得溫吞,又像是落入熱暖的海裡,志摩皺眉閉上了眼,自由的手摀上自己的嘴。 黏膜包裹住前端,薄皮被舌頭舔過,令腰變得酸軟的刺激在腦裡炸裂,志摩無法控制地拱起了腰,流淌而出的喘息變得潮濕。 交握的手或重或輕地緊握,志摩傳達的舒服沒有一個被伊吹漏掉;輕吻冠狀下緣他會輕輕顫抖、舔過經絡時會忍耐著繃緊下腹、而吸吮頂端小孔時會呻吟出聲。 「伊、伊吹……」 第一次聽到這種充滿情慾的聲音。 伊吹含著性器抬眼,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楚,但志摩的表情還是情色得不得了。 簡直無法忍耐了。 鬆開嘴,垂下的口水澆淋在志摩之上。他將志摩下身的衣物全部褪去,用指尖裹著前液和唾液混和的黏稠,往更後方探去。 「唔。」 才剛碰到,志摩便小幅度躲開。伊吹耐心地等著志摩,而他咬著下唇掙扎過後、最終還是將腰沉進床墊,張開了腿。 「志摩、ちゃん……好色。」 他撇開頭,逃避了伊吹同樣色情的嘶啞聲音。 被按壓撫弄皺褶的感覺很奇怪,搔癢感令全身不太對勁、麻麻的感受則讓腿根酥軟,志摩試著放鬆,後穴入口被按摩得漸漸柔軟。 伊吹的指尖緩緩探了進去,一個指節、兩個指節,當三個指節全都伸入時手掌則貼在會陰、手腕壓擠到了囊袋。 「呼、嗯……」 「會很難受嗎,志摩?」 「很怪……」 第一次被撫摸內臟,從內部被撐開的異樣感讓他縮起腳趾,施力的下身夾住了手指,志摩只好再次努力、有意識地放鬆。 「你倒是、脫啊。」 像是不甘願只有自己被脫得近乎全裸,他放開交握的手、吵架一樣地抓著伊吹的衣領。後者只應了聲,在志摩的威脅下踢掉褲子、扒掉內褲。 「好像是,急著上床的高中生一樣……」 「你是……差不多了、唔。」 「呼嘿嘿。」 比起高中生,他的笑聲可愛得像是小學生。 伊吹開心地親著志摩的臉頰唇角,時不時輕咬頰肉和下巴,宛如幼犬撒嬌時的甜甜的咬。他替志摩擴張的動作慢得像是會持續到志摩雙腿發麻,卻總在志摩習慣後吐氣的那一刻更進一步。 敏銳的五感及感受力在此時變得有點討厭。從穴口傳來了舒服的感覺,志摩覺得難以置信,又覺得因為是伊吹所以理所當然。 他不知道伊吹往他身體裡塞了幾根手指,聽見伊吹忍耐的喘息、體內一蹋糊塗的軟肉蠢蠢欲動,開始不知饜足。 被迫打開的身體彷彿被掏空了什麼,志摩那一點也不重要的堅持崩落得一點不剩,兩人赤裸的下半身貼在一塊,感受到的熱度令人心癢,志摩將小腿掛上伊吹的腰。 「進來吧。」 「志、志摩……我家沒有……套子……」 「……我說、進來。」 他發現了伊吹眼底的星火燃成了核融合。 興奮的性器一抽一抽地打在志摩腿間,抵在穴口的龜頭也十足黏膩,些微的遲疑不足以阻止情慾的滾燙,伊吹將自己擠進了志摩裡。 腸道吞進前端,飽脹的冠狀黏滑卻帶來的些微痛楚,撐過最粗的部分後輕鬆了一點。他一點一點地吃進粗長脹紅的性器,儘管努力放鬆還是讓志摩皺起了眉。 「志、」 「不要停、停了會更……難受……」 盡力溫柔地緩緩推入,只是進入就花了漫長的時間。直到伊吹的跨間貼到志摩的臀肉,兩人才鬆口喘氣。 他們同時看向對方的眼,泛紅的眼眶、濕潤的淚膜、在即將入夜的光線下放大的瞳孔,並找到了裡側的自己。 交合的感受除了性慾上的快樂,伊吹還感受到了太多太多,滯在喉頭的喜歡與愛變成了低啞的嘶喘,他彎身壓在志摩身上,唇就湊在對方耳邊。 「嗚、」 「……呼、哈哈。」志摩笑了,「笨蛋。」 那一瞬,伊吹像是忘了所有的言語。 他竭盡所能地將全部的自己、化做一聲聲的「志摩」。 -----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