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打開車門,氣喘吁吁地爬上麵包車的副駕,喘得沒跟志摩說一句我回來了。車的空調早就在慌亂中散去,不比外頭分熱夏夜的空氣好上多少,密閉空間裡更帶了點悶。 「交出去了?」 「嗯。」 一個音節回答志摩的問題,伊吹同時捏了捏手臂。壓制現行犯時被對方撞了幾下,力道不小,他雖然護好了身體但當盾牌的手臂久成是瘀青了,鈍痛漸漸強烈。 追捕的是連續強盜及傷人事件的罪犯,兩個人一組犯下兩起事件,今晚這件事第三起。擅闖大宅時以為他們全家出門旅遊、是個空屋,沒想到最角落房間還有個寄住的留學生。留學生偷偷用口音奇怪的日文報警時哭了出來,聲音被犯人發現,於是傷人、於是逃跑。 404到場的時候屋內亂成一團,額頭擦傷流血的女留學生看起來很淒慘。她形容犯人外觀、說犯人剛逃跑,伊吹馬上照她說的方向衝了出去,志摩看現場還有派出所趕來的警察,放心現場後也開車跟了過去。 二十歲出頭,男性,約一百七十公分,黑色尼龍運動服。志摩默念著加快了油門。 一條街、兩條街、一個車站、兩個車站,年輕人就是跑得快又遠,進不去的小巷透過對講機吩咐伊吹。最後志摩和其他警車在大街上圍到一個,伊吹在小巷裡抓到一個。 將人交給刑事組的刑警後,兩人將回到巡邏崗位上。 「我是不是橫跨一個區了……」 「差不多。」 伊吹呼著氣調整呼吸,就算是他,沒睡沒休息還跑了長距離也是會喘,甚至暫時沒有餘力搖下車窗。 「那個女生還好嗎?她應該很害怕吧。」 「好像冷靜多了,是輕傷,包紮後先安置在練馬警察署,也聯絡屋主了。」 「那就好。」 伊吹放心地笑彎了眼。 行駛的麵包車內氣溫還是沒降下來,開著車的志摩不知為何忘了開窗。 悶燙的空氣,跑步過後上升的體溫、蒸騰的熱氣和呼吸,像是香水又像是香氛洗衣精的香味、混著伊吹身體散發的味道,微熱、清爽卻又濃郁的味道。 志摩的耳尖後知後覺地熱了起來。 主駕和副駕的距離太近了,卻又無處可逃。志摩才想起伊吹起跑前交給他的眼鏡還在口袋裡,卻突然無法出聲歸還。 毫無自覺拉著上衣領口散熱的伊吹野性又慵懶,瀏海半遮掩著他的臉,微起的唇規律地發出輕微呼氣聲。 志摩餘光撇見他的鎖骨,不知第幾次在心底抱怨。真的太近了。 汗珠落下,雙方都是。 「欸、志摩ちゃん。」疲憊的聲音變得有些嘶啞,「我好像站起來了。」 「哈?」 太過直接的自白讓志摩不禁大叫,沒一失足踩下油門算他自制力太好。而身旁的野獸已經將手臂伸進上衣下擺,掀起一點的上衣當作散熱,精瘦的腹肌上也有些濕氣。 「啊啊、真的越來越硬了,好不舒服。」 「……不用報告,我不想知道。」 激烈運動過後、生理機能興奮、累到一定程度會發生的生理反應。 志摩理解,但不想知道。 「我可以弄出來嗎?」 「現在?這裡?上班時間?」 「不然等一下又有事件怎麼辦?這樣很難全力衝刺欸。」 伊吹答得理所當然又無辜,扯了扯運動褲的鬆緊帶褲頭強調自己的狀態,還自己低頭看著裡面,像個小學生一樣。 志摩咬了咬牙忍住破口大罵的情緒,翻了個十足怒火的白眼,最後妥協。 「給我去後面解決。」 「好呦──」 同意過後開始覺得自己很蠢的志摩,在安全帶解開的喀聲下忽然腦袋一片空白,荒唐的對話之後回過神來的理性不只燒著耳尖,他覺得自己整個頭顱都燙了起來。 搭檔、現在、要在車上、自慰。 他無法控制地在意起身後的聲響,放下盒裝衛生紙的聲音、衣服摩擦的聲音、呼吸聲、熱氣、伊吹藍。 用一致速度前進著的麵包車,志摩努力保持注意力,心裡不停唸著別聽別想別在意,一切卻都是反作用。 「呼……」 伊吹的呼氣聲讓志摩咬了咬下唇。很小很小卻無法忽略的黏膩聲彷彿有了觸覺,纏上了志摩的整個後背。 後頭的野獸靠著座椅半座半躺,運動褲和底褲只褪了一點,骨感瘦長的手指伸了進去,圈住勃起的柱身,先是用指腹輕捏頂部,弄出前液後沾上手掌。 塗開的黏液在擼動下發出咕啾咕啾的聲音,掀起了的上衣停在胸口,而他另一手按著光裸的下腹,催促這不看場合的快感。 「哈、呃……」 第一次聽到這種充滿情慾的聲音。 彷彿響在耳邊,耳朵癢得不得了,加上整車都是那個滾燙濃郁的香氣,志摩覺得自己簡直像被伊吹壓制在懷裡、等著被啃食殆盡。 無法動彈的四肢只能做到安全駕駛麵包車,他連眼球都不敢往後頭瞟一下。 「唔……啊……」 脹紅的性器浮著經絡,弩張著蠶食理性。得快點結束才行,伊吹閉著眼,想著他妄想過幾百次的畫面,連腰都不自覺地顫動。 對象就在旁邊,雖然沒看著,但就在旁邊;而自己正握著濕漉漉的性器,想著對方手淫。 這情況興奮到莫名其妙,衝上的快感令他緊繃的腿伸直又彎曲,光是鞋底摩擦車身的聲音都讓這個空間更加色情。 鼓脹的囊袋往上收縮,那是要射精的前兆,伊吹加快了手裡的速度卻鬆開了緊咬的牙。 「志摩……呃嗯!」 「嗚、」 低沉卻透漏著高昂的叫喚,志摩被尾椎竄起的麻癢逼出了一聲呻吟。 空氣裡出現了更加濃郁的味道,全都混在一起了。 結束高潮過後的脫力感、並收拾好所有「罪證」的伊吹回到副駕駛座,變得像是隻乖狗狗那樣輕巧地繫好安全帶。 「清爽了。」 「我可一點都不清爽。」 小聲的抗議不知是沒被聽見還是被忽略,伊吹沒有回話。 「對了志摩ちゃん,我的眼鏡。」 交出眼鏡的手還有些微顫抖,要是沒被發現就好了。志摩還是不敢看向他,就怕他眼裡還殘留一點濕潤。 他會怕。 怕自己的眼也同樣、被情慾給浸潤。 ----- |